第446章 洪升想造纸
而且以后有了生丝和珍珠的生意，只要合适也可以和范世平合作，能省不少事。
这些都是后话，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洪升来坝头村见到杜维清，竟然有一种此地乐不思蜀的感觉，两个人把酒言欢像意气风发的少年，反观陈克就只能在一边支应着，问他什么他只能笑笑算是作答。
如此次数多了，陈克就显得十分丧气，甚至找借口回家躲躲。
其实他是想和他们在一起的，这样的人物在前世他想见都见不到，可是如今在他家里了，反倒没有像前世那样稀罕。
高娥在和三位老师傅聊天，看到陈克丧气的回来就告了罪过去找陈克。
“相公怎么了？”高娥看着陈克低落的样子。
陈克也不好说自己无法融入杜维清和洪升的聊天：“没事，回来……看看小五。”
高娥才不相信：“是不是学堂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陈克犹豫再三：“娘子，我的才学是不是特别差。”
高娥听到陈克这样说知道他是和杜维清他们待在一起受打击了：“相公可是咱们村唯一的秀才。”
陈克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很羞耻，可是又不能和高娥说：“咱们村……”
“我也不知道才学好和差的区别，不过相公觉得差，那就是说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变好。”高娥很认真的说。
陈克看高娥说的认真，没有讥笑他心里略微好受一点。
“才学是一方面，能不能用是一方面，德行也是一方面……”高娥一副把自己说困惑的样子“终究不过是看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陈克想了想，他重生以后便没了走仕途的想法，可是又不想让家人失望。
“相公之前总是和杜先生在一起，是因为杜先生是客人，如今洪先生来了，相公也刚好休息一下。”高娥想让陈克单独待一段时间也好。
陈克想了想：“来者是客，我还是去陪着，不能让人觉得被怠慢了。”
“好。”高娥点头。
陈克离开陈家的时候没有回来的时候那么沮丧了。
“二哥出去呢。”雷氏在门口和二哥打了一个招呼就进门。
高娥看到雷氏抱着秋意从外面进来：“这么冷的天，不给包严实点。”
“皮实的很。”雷氏一脸不在意。
雷氏过来，高娥就在堂屋和她聊天。
“大嫂在张罗着把含月嫁出去呢。”雷氏突然说“想给嫁到合县，媒婆都见了好几个了。”
高娥没事不出门，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也没听含月说。”
陈含月倒是没事来她家坐坐，却没说过这件事。
“那丫头没心没肺的，每天把咱娘往太阳地下一推就去学堂那里听课。”雷氏想陈含月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
“你确定她是去听课？”高娥说完觉得应该就是听课，只是看听谁的课。
“嗯。”雷氏很确定“别说含月了，老三最近竟然也开始看书了。就二嫂买回来那些书，点着灯咂摸着看。”
高娥听雷氏这样说笑了一下：“看书终归是好事。”
“那我要不要也看一些书，回头他看书多了，觉得我配不上他了怎么办？”雷氏担心。
“那他是把书读狗肚子里了。”高娥笑着说。
雷氏也笑了起来。
这天学堂休沐，杜维清和洪升让陈克带着来找高娥。
“两位先生有什么事？”高娥客客气气的问。
杜维清和洪升对视了一眼也不说破，两个人已经对过账了，这高氏可不简单，估计陈克还被蒙在鼓里。
“洪升知道你造纸的事，想和你聊聊。”杜维清直接说。
高娥带着他们进堂屋围着炭盆坐下：“先生不是说那纸糙的很，不能做书写用吗？”
“虽然不能书写用，好歹是纸，洪兄博览群书自有改良的办法，只要反复试了，做出好纸也不是问题。”杜维清分析。
洪升点头：“普通人读书会被纸和墨压垮，若真能造出纸来，最起码学堂的学子可以节省一大笔开支。”
“那就太好了。”高娥惊喜“只是造纸周期长，还要建个纸坊，加上反复尝试，洪先生可能要在我们村停留很久，那洪先生游学的事……”
“无妨。”洪升不在意的摆手“只要能学到东西，在哪儿都是学。”
“那就好。”高娥点头“只是如今天寒，纸坊短时间也不能建起来。”
“这个没问题，我和杜兄刚好回覃州城过个年，把我那些书拉过来，过了年再仔细研究。”洪升提议。
“刚好我家里也有不少书，一并拉过来。”杜维清提议。
高娥觉得这两个人可能是打算在这里生根了：“那最好不过，村子里的孩子最缺的就是书，抄都没地方抄。”
双方相谈甚欢，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陈克也没以前的落寞，不管怎么说，这地方是他的。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何氏跑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陈向越父子。
“陈老爷。”高娥出来迎接，看到陈向越还带了不少东西。
“犬子的事陈夫人迟迟没有消息，我不得已才上门叨扰。”陈向越抱歉。
“实在是抱歉。”高娥领着他们到堂屋“家里事太多，前几天刚从覃州城回来，这事我和杜先生已经说过了。”
陈向越到了堂屋看到杜维清也坐在那里，慌忙让他儿子行礼，可是陈焘却完全不搭理。
“陈老爷坐。”高娥给陈向越加了竹椅。
“我的呢。”陈焘看没他的椅子。
“你站着。”高娥没好气的说。
陈焘瞪着高娥，这个妇人肯定是针对他。
“看看这里的辈分，有你坐的份儿吗？”高娥看陈焘那不服气的样子。
陈向越看到高娥这样想站起来圆场。
“陈老爷坐好。”高娥的脸上又堆满了笑“我和杜先生已经商量过了，只要我能教令郎学会尊师重道，他便收下令郎。”
陈向越站了一半又慢慢坐下：“犬子的脾性……”
“就是惯的。”高娥直接说。
陈向越无言以对的点头。
“改性子这事肯定要吃些苦头，所以就看陈老爷怎么想，如果能狠下这个心，今天就可以把人留下，若是觉得不妥，我也无能为力。”高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