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崩溃的花楹

盐巴目前在部落里充当的是一般等价物的作用,也就是钱的作用。

但多大块的盐巴换多少巨兽肉是有波动的。

巫山月沉吟片刻,给了一个公道的交换“价格”,半个手掌大的盐巴换大概七十斤巨兽肉。

她这头巨兽全用来换盐巴的话,只需要一半,再加上之前换的盐巴,就能凑够要给花楹的一贝壳。

金轮狩猎来的巨兽换盐巴赔偿给花楹,怎么不算一种羊毛出在羊身上呢?

景三对巨兽的身体构造很了解,分割肉块的动作熟练又好看,偶尔有血水飞溅在脸颊上,反而给他添了几分煞气。

巫山月只管收盐巴,看着景三帮她一手操办了巨兽肉的“买卖”,忍不住有点自恋。

景三这是看上她了么?

那昨晚……

没等她细想,眼前投下阴影,一个五大三粗的雌性站在面前,粗声粗气道:“我知道你想用这个方法凑够赔给花楹的盐巴,我这里有很多,但你得把剩下的所有巨兽肉都给我。”

巫山月没见过这么狮子大开口的,气笑了:

“这么大个巨兽,换两贝壳盐巴都行,你这点拿出来寒碜谁呢。”

“太阳还没落山,你就睡着了?”

雌性兽人没听明白她这讽刺,不耐烦一挥手:“什么太阳落不落山的,你想清楚,他们手里的盐巴可没我多。”

“说你做梦呢。”景三冷着脸,只有一个字,“滚。”

巫山月看向她身后,微笑地问:“你们也想用盐巴换更多巨兽肉吗?”

兽人纷纷摇头。

同样大小的盐巴,巫山月给的巨兽肉可不少。雌性兽人不换,他们换。

兽人们给的盐巴很快就比雌性兽人拿出来的还多了,而剩余的巨兽肉也还有一半。

巫山月对着意犹未尽的兽人们说:“够了够了,不换了。”

雌性兽人顿时傻眼了。

她就是想多换点巨兽肉,怎么到头来一点也没换到呢。

“哎山月,你等等。”雌性兽人叫住巫山月,憋屈道,“我不做梦了,正常换,还能换吗?”

“不能。”

雌性兽人扁扁嘴,想哭。

她现在肚子里有幼崽,馋巨兽肉馋的要死,部落里分的早就吃完了,眼前这个又换不到,怎么办呀。

她想了又想,馋虫让她败下阵来,放软了声音:

“山月,刚才是我不好,你看看我的盐巴好不好?我的盐巴跟别人的不一样。”

巫山月随便打眼看了一眼,发现这个雌性兽人的确实没说错,她的盐巴比别人的更纯净,杂质更少,想必吃起来苦涩感也没那么重。

她在一堆盐巴里挑挑拣拣,找出了最纯净的一块,肉眼几乎看不到上面的杂质了。

“我只要这块,换吗?”

“换!”

这块盐巴有大半个手掌大,纯净度还高,巫山月给了她大概一百二十斤的巨兽肉。

雌性兽人欣喜地扛着巨兽肉走了。

巫山月看着她的背影再次感叹,这个世界雌性的力气都比现代人大多了,上百斤的东西说扛就扛。

众兽人接连散去,景三将剩下的巨兽肉分割成方便搬运的大小,帮巫山月搬回了山洞中。

当然内脏骨头什么的也一起搬了回来。

内脏可以吃,骨头是打磨骨针骨刀的好材料。

风回面色苍白的站在山洞外,看见巫山月和景三一起回来,眼神有些黯然:“雌主没出事就好。”

他连眉毛和睫毛都是雪白的,伤心的时候破碎感直接拉满。

看得巫山月心一颤,啊这,自己开始好像只是打算去溪边取个水来着,结果一声不吭消失了大半上午,搁风回视角可不就担心坏了吗。

要是风回没受伤,肯定早就找来了。

她忙说:“对不起风回,我……下次去哪一定给你说。”

风回睫毛微颤,轻声说:“好。”

“啧。”景三已经很不见外地进了山洞,把巨兽肉放下,出来的时候,顺手又摸了一把巫山月的脑袋,“走了。”

巫山月的头发都被搞乱了,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她无奈叹气。

景三也算帮了她一个大忙,结果什么都没要就走了,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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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花楹抄小路急匆匆赶回自己的山洞。

大概是因为受了伤,山晖变得比以前对她更加渴望,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了非常重的气味。

害得她洗了很长时间的澡,才把这些味道给去掉。

这个时间云川应该已经巡逻结束,回到山洞里了。

幸好是心思单纯的云川,不然她可要头疼,怎么编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不在山洞中了。

然而庆幸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看到躺在山洞里的人时,直接愣住了。

“金轮?”

金轮脸色苍白,神情抑郁,看了她一眼,不言不语。

卓已经为他处理完了伤口,说道:“金轮为了给山月狩猎巨兽伤到了腿,骨头都断了。那个恶毒雌性还趁此机会直接用巨兽肉换盐巴!”

“什么?她这不是吃人血馒头吗?!”花楹愤然。

“什么人血馒头?”卓对她嘴里的名词感到茫然,不过也没有太在意,指了指金轮的腿,“我已经给他用了阿母留下来的药,能不能好就看兽神会不会保佑了。”

花楹的怒气被打断,顺着她的手看向金轮的腿,随即一愣。

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药,散发着一股怪味,尽数糊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这东西……真的能治好他吗?”花楹迟疑地问道,“你阿母留下来的药,应该已经很长时间了吧?”

卓一脸怀念:“嗯,那时我还没有觉醒兽形。”

卓八岁觉醒兽形,现在二十八,也就是说这样最少有二十年了!

花楹:“……”

花楹瞬间跳起来扑向一旁盛放清水的贝壳,直接拿起来倒在金轮的伤口上。

水流冲散了不少黑乎乎的药。

卓一脸不悦:“你这是干什么?”

“我才想问你想干什么呢!”花楹崩溃地喊,“二十多年的药早他妈过期了,你居然还敢给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