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温言低头不语，纪尘也保持沉默。
纪妈妈鼻子喷火，上去一把夺过户口本装进她的口袋，扭头离开。
“妈，我要和纪尘离婚。”温言淡淡说出离婚打算。
纪妈妈身形一顿，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客厅的纪尘，见他没有反应，又转身瞪着温言。
“温言，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不能不给人改正的机会。
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纪尘外面之所以会有人，就是因为你没做好，才会让他看见别人的好。
你不好好改正，还要闹着离婚。”纪妈妈越说越来劲，直接开始翻旧账。
“当初要是知道你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进纪家门。”
泪水滴滴划过脸颊，温言的心狠狠地抽痛。
明明是纪尘出轨，明明是纪尘要她离婚，明明是纪家对不起她，凭什么全是她的错。
温言身体止不住抽动，攥紧拳头。
“妈，要离婚的……”
温言还没说完，纪尘突然开口打断。
“妈，我和温言都是成年人，离婚始终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别参和。”纪尘走上前伸手要去拿纪妈妈口袋里的户口本，让纪妈妈一巴掌给打过去。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虽然你们的婚姻我由始至终都不同意，但是既然你们已经结婚，就给我老老实实过下去。
想要离婚，可以，
哪天我入土了，就是你们离婚的时候。”
纪妈妈叉着腰喘着粗气，把两个人说落一通。
纪爸爸最近要回来，要是知道两个人离婚，肯定会对她发脾气。
温言咬着嘴唇，忍住不哭出声。
连最讨厌她的婆婆都知道维护这个家的完整，和她同床共枕的老公却非要拆散这个家。
纪妈妈不断给自己顺气，但是越看越气，索性穿衣服去等着接纪言言放学。
温言手里的结婚证被攥得发皱，染得她的手掌发红。
“温言，我妈说的……”
“纪尘，我这里你随时都可以走，至于妈那边，我只能做到这里。
那个蛮不讲理的媳妇我不会去做。”
砰一声，
卧室的门关上，
温言没什么可再说的。
晚上，纪尘没在家吃饭，温言也不想管。
纪妈妈绷着脸非让温言打电话叫纪尘回来。
“饭做好了，等你回来吃。”温言冷言冷语，没有一丝暖意。
“我有事，你们……”
“纪尘，你快来，飘飘找你。”
电话突然挂断。
“他在柳飘飘那里。”温言拿起筷子平静回答。
“温言，你就是块烂泥，我都把话说到底了，你怎么就是不开窍。”纪妈妈手里的筷子把温言的碗敲得的叮叮响，就是不让她吃饭。
纪言言瞪着眼睛看纪妈妈，吓得头直缩。
“奶奶这样不对，言言不要学。”纪妈妈看见，赶紧放下筷子，教导纪言言。
碍于孩子，纪妈妈不再多说什么，一顿饭吃得直窝气。
给纪言言洗完澡，温言和她一起躺在小床上。
“言言，如果有一天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一开口，温言的喉咙就如同灌了辛辣的白酒，灼烧得她说不出话。
她觉得自己不配做纪言言的妈妈，没能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她切身体会过单亲家庭里的孩子会承受什么样的压力。
热泪再一次涌出，温言赶紧伸手抹掉。
“妈妈，为什么你要和爸爸分开？是因为飘飘阿姨吗？”纪言言望着温言，说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话。
温言望着纪言言可爱的小脸蛋，几度张嘴却说不出口，只能摇头表示不是。
她搂住纪言言，不让她看见家庭的冰冷。
“妈妈，我不想你和爸爸分开，我们班的张浩就是和他爸爸一起，他告诉我他很想他的妈妈，可是他不敢说，因为他的爸爸和新妈妈会骂他。”
纪言言说到这里哭起来，泪水流到温言的胸口上，烫得温言生疼。
“不会的不会的，言言是爸爸妈妈的宝贝，爸爸妈妈舍不得骂言言……”温言紧紧搂住女儿，压着声音哄她，心里疼得难受。
纪言言在自己的泪水里睡着，温言看着泛着泪光的脸颊，心里离婚的决定狠狠摇动。
起身来到客厅，
黑暗里，
温言拨通纪尘的电话。
“温言，你打电话有事吗？是妈又说了什么，还是……”
“纪尘，我们离婚，言言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温言憋住眼泪，憋的嗓子生疼，她可以不要纪尘，但是纪言言不行，她不愿意。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纪尘，刚才言言和我说她不愿意我们分开，她要和我们一起生活，她要爸爸妈妈。”温言哽咽住，缓了半天才接开口。
“纪尘你要我怎么办？你为什么非要逼我离婚，非要我对不起言言，她也是你的女儿，她跟你一样姓季。”温言彻底崩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都说孩子是父母之间的羁绊，绊住温言，却不知道有没有绊住纪尘。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被哪一方挂断。
“纪尘。”柳飘飘现在一步也离不开纪尘，出来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柳飘飘从背后环住纪尘的腰，头趴在他的背上。
“纪尘，温言同意离婚你不开心吗？”纪尘来到柳飘飘住所，告诉她温言同意离婚，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飘飘，如果言言不愿意你当她的妈妈，你会怎么做？”
纪尘很少和纪言言亲近，要不是温言说，他都不知道女儿竟然这么爱他。
听着温言痛哭，他能想象到当时纪言言伤心的样子。
“我喜欢言言，言言喜欢我，我相信日子久了，她会叫我妈妈。”
尽管柳飘飘是喜欢纪言言，但是那是在没有自己的孩子之前，现在她全部的爱都给了肚子里的孩子，对于纪言言，她只能说爱屋及乌。
纪尘转身抱住柳飘飘，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我们的路还很长，我希望我们能能好好的。”
柳飘飘抱住纪尘，温柔抚摸他的背。
“会的，我们会比温言要好。”
突然，手机震动，是温言来电。
柳飘飘拿过电话正要接，纪尘摇头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