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心软的神

柳遇言和孙水水腻歪了一阵子。

白赋肖只得在远处和老黄牛一起百无聊赖的等着。

她真的想抛下柳遇言自己回去找君云骁玩。

等柳遇言回来时,不好意思道久等了。

白赋肖一刻都没有再耽误,赶起牛车就是跑。

把柳遇言颠的要吐。

等白赋肖和柳遇言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搞的差不多了。

门上贴了新年的“福”字。

高堂之上,大“喜”在上。

各种红色小剪纸,红与白相衬,喜气洋洋。

过年之后就迎新郎进门,简直双喜临门。

白赋肖一进门就寻找君云骁,发现他独自坐在炕上剪纸。

白赋肖坐到他对面:“云骁哥,我回来了。”

君云骁将剪纸摊开,展示给白赋肖看:“嗯,你看我剪的人像,好不好看?”

白赋肖看着依稀看得出模样的小纸人:“这是,云骁哥吗?”

君云骁点点头:“是的。”他最熟悉自己的脸了。

所以就试着剪了一下自己的肖像。

白赋肖:“云骁哥剪得真好,学什么都快~

我也要,给我也剪一个~”

君云骁:“不要,我才学会,剪的不是太熟练。”

白赋肖:“没关系,只要是云骁哥剪的,我都喜欢~”

君云骁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小像放进边上的荷包放好,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以后再说吧。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白赋肖还想说什么,吴期走进来,只得作罢。

听见君云骁要走,吴期挽留道:“怎么能走呢,今天多谢君公子帮了忙,要留下吃晚饭才是。”

君云骁拒绝,直言有事,下次有机会再吃。

吴期只得作罢,不再强留。

白赋肖想跟着一起走,柳遇言装不高兴道:“云骁哥走了,我就不说了,肖,你可不能再走哦,吃完饭了才能走。

还有你们,你们也不能走,帮了忙,吃完饭再走。”

白赋肖无奈:“那我送送云骁哥再回来。”

付从不解:“都在一个村子里面,不远,又没什么危险,有什么好送的。”

君云骁摇头说不用,用口型说:我等你吃完饭。

白赋肖才放下心来。

望着君云骁走远。

好不容易等到吃饭,第一个吃完。

白赋予还在那里慢腾腾的吃。

无奈只能等他吃完,再送他回家。

洗完漱,进了自己的房间。

想着云骁哥说的“等她是什么意思”。

想着她就翻墙出去了。

她现在翻墙是越来越熟练了。

到了君云骁屋子外,院子里静悄悄的。

李同和小器早就睡了。

白赋肖在君云骁门口蹲下来,托腮思考:要不要去打扰君云骁。

想了想,腿蹲麻了。

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上,动静不大不小。

君云骁披着衣服,提着剑出来了。

白赋肖连忙小声说着是她。

君云骁汗颜:“小白?大半夜不睡觉,你蹲我门口作甚?”

白赋肖委屈:“不是云骁哥说等我的嘛?”

君云骁让她进屋,关好门,把剑放好,回头看着她在搓手哈气:“我是说了没错,但是我也没想到你会大半夜来。

拉过她的手,暖了暖,贴贴脸:“这么冰,是不是等很久了?”

白赋肖摇头又点头:“大概一个时辰左右。”

君云骁又气又心疼,他当时说等她吃完饭的意思是:等她吃完了可以再来看他。

结果她硬是跟做贼似的,硬是半夜三更来。

君云骁:“白赋肖,你胆子不小啊。夜探草闺,熟练得紧呐?”

白赋肖赶紧解释:“没有的事!我只是想见云骁哥而已,所以我来了。”

新晋情侣,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白赋肖说完:“谁叫云骁哥今天一整天都不理我。”

君云骁:“……怎么,连自己亲哥哥的醋都吃?”

白赋予拉着君云骁跟他一块干活,君云骁顺着他,自然没空搭理她。

“再者,众目睽睽之下……”

白赋肖泫然欲泣:“云骁哥,你是不想让他们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她于他,果然是,见不得光?

君云骁听出她的哽咽:怎么就要哭了?

白赋肖看着他穿着单薄的中衣:“云骁哥,你快回床上去,冷。”

白赋肖帮他掖好了被子,失落道:“云骁哥,那我先走了,我们明天见。”

君云骁握住她的手:“别走。”刚来就走,他还想跟她说说话呢。

君云骁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她躺下来。

白赋肖犹豫:“这不太好吧?云骁哥,我不想冒犯你。”

君云骁:“你昨夜亲我的时候,就不是冒犯了吗?”

白赋肖不再纠结,脱下外衣,踢掉鞋子,规规矩矩躺在君云骁给她留出来的位置上。

君云骁等她躺好,侧躺,给她盖好被子。

白赋肖也侧身,两人面对面躺着,黑夜静谧,呼吸相闻。

白赋肖还在吃醋君云骁今天为什么不理她,与她避嫌。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一段亲密关系中,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一个。

总觉得一切都很虚幻,她此刻拥有的,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

唯有在小坟包那里,才能得到片刻真实。

也许,对于她来说,唯有死亡才真实。

白赋肖的手稍暖了一点,她摸着君云骁的脸,问:“我和哥哥在慢慢心里谁最重要?”

君云骁淡淡一笑,拉住她的手,反问:“那我和赋予在小白心里谁重要?”

白赋肖:“那不一样……”

君云骁抚摸着她的脸颊,撩开她耳边碎发:“对我来说也是这样。”

白赋肖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要,云骁哥一天都没有理我。”

君云骁无奈:“那你想怎么样。”

白赋肖沉默:想云骁哥亲亲她。

床头柜上,昏黄烛光下,君云骁脸颊染上红晕。

灯下看美人,白赋肖看呆了。

君云骁拍拍她的脑袋,拒绝:“不行!”

白赋肖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道:“云骁哥~”

君云骁受不了她对着他撒娇的模样,抱住她:“不行。”看不见脸就不会心软了。

白赋肖拥住他,不安分的蹭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一遍一遍渴求,声调彷佛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慢慢,好不好……”

君云骁忍住痒意,鬼使神差的回答:“好。”

反应过来赶紧找补:“不过就一下!”昨夜她可放肆了,一点也不像新手。

新手是新手,新的不能再新,光了好几世呢。只能说,白赋肖学习能力强,无师自通吧。

白赋肖如愿听到想要的回答:“嗯,就一下……”

“云骁哥,”白赋肖叫他。

君云骁疑惑:“怎么了?”

白赋肖道:“闭眼。”不然她会害羞。

君云骁顺从的闭上眼睛,在她慢慢靠近时,眼睫微微颤动。

白赋肖一个翻身,覆在君云骁身上,青丝垂落交缠,慢慢凑近,闭上眼睛,准确无误含住他的唇,轻轻摩挲了一会。

君云骁推推她,说好就一下的。

但是女流氓白赋肖装忘了,撬开他的贝齿,开始攻城略地。

君云骁只得共沉沦。

君云骁侧开头,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喘气:“小白!”

君云骁衣襟微敞,一道吻痕赫然映在上头。

白赋肖眼神一暗,伸手替他整理好衣服。

抱着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慢慢。我克制不住自己,是我放纵了。”

她把蜡烛吹灭,没敢再看君云骁动情的模样。

实际上,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衣衫同样不整。

黑夜总是那么容易把人的欲望勾引出来。

君云骁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的锁骨处:“下次说一下就是一下,不许再……”他的话再一次被白赋肖堵回嘴里去。

“慢慢,下次……”下次还敢,谁叫他咬她呢?

君云骁从刚开始的享受到慢慢被亲困了。

白赋肖戳戳他的脸,亲……亲睡着了?

紧紧抱着他的腰,舍不得松开。

亲亲额头……眼睛……鼻子,慢慢下移……

第二日,君云骁醒来时身侧无人,仿佛昨夜的温存就是一场梦。

摸摸唇,急忙下床照镜子,唇色嫣红,肿了!

君云骁咬牙切齿的道:“白赋肖!”爬床也就罢了,毕竟是他自己允许的。

可是居然不加节制的把他嘴唇亲肿了,羞死人了,他怎么出去见人!

君云骁拳头硬了!

而白赋肖,不知疲倦的亲了君云骁无数次。

别的她也不会,也不敢,只反复亲亲这里亲亲那里。

乐在其中,直到天快亮时才给君云骁掖好被子,穿衣翻墙走人。

君云骁只恨自己心软,着了那小滑头的道。

她就知道示软拿捏他!

一边想着消肿的法子,一边暗自唾弃自己就吃这一套。

下次…呸,什么下次,他现在不想理她。

他说到做到,整整大半个月,他躲了白赋肖一次又一次。

把白赋肖急得答应了白赋予几百条不平等条约,让白赋予来君云骁这里看看情况。

君云骁对白赋予的来意,自然心知肚明。

只是他也不戳破,看着白赋予顾左右而言他,旁敲侧击。

直到白赋予说:“云骁哥,你再不理某人,她可是要请我爹出山了。”

君云骁手一抖,茶水倒出,撒在桌子上:“这也太无耻了!”

要是请了季香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怎么了。

白赋予耸耸肩:“我问肖肖,她也不说什么原因,只道惹了你生气。你不理她。

所以她请我过来问问,要怎么样云骁哥才可以原谅她。”

君云骁不自然的移开眼:难道他要告诉白赋予是白赋肖把他亲生气了吗?

好羞耻啊!

君云骁:“没事,我没有生气。”

白赋予不信:“真的没有生气嘛?”这怎么看也不是消气的样子啊。

君云骁:“真的没有生气。是我最近不大愿意出门。

而且你也知道,男人总有那么几天……”一说起就感觉隐隐作痛。

君云骁也没有说谎,他的那几天,确实疼痛难忍。

尤其是十二岁那年,被伤过后,腹部还留了一道浅浅的伤疤。

他没有想方设法去掉它,对他来说,这不只是伤疤,还是一种铭记。

尽管他仇恨的对象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

白赋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肖肖是关心则乱了,以为她惹你生气了,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我就放心了,回去也有个交代。

云骁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君云骁点点头,送走了白赋予,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回床上躺着休息。

他忍痛能力一向强,强忍着没有出声。

不断催眠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睡过去,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屋子里人头攒动。

窗外天已经黑了。

十十替他把了脉,白赋肖和白赋予还有杜明理几人都围在他床头。

他不解,疑惑:“这是怎么了?”

见他醒来,白赋肖放下手边一直温着的药,紧紧握住他的手问:“云骁哥,你现在好点了吗?”

君云骁看她一脸担忧的神情,轻轻摇头:“没事。”

白赋肖听见他亲口说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眼泪却是情不自禁落下。

白赋予回去的时候,跟她说君云骁已经不生她的气了。

她不放心,还是想亲自过来确认一下。

到了之后,没见君云骁,问李同叔,却说他一直在自己屋子里,没出来过。

敲门也不应人。

不安感剧增,她顾不得什么大防,强行破门而入。

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君云骁唇色苍白、满头大汗,痛晕过去的场景。

托李同叔去请十十过来。

她一直守在君云骁身边,不敢动他。

只能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没事……

还好她来了。

不然生命是何等脆弱,她脑中蓦的闪过一个孤独死去的人。

一个把自己活埋的人。

死时甚至没有人来送她最后一程,自己送自己上路。

连纸钱都是自己提前烧给自己的。

可是眼下的情况来不及让她多想,十十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它算到君云骁现在的情况不算好。

把脉开药抓药煎药一整个流程下来,天也就黑了。

他们都在等着君云骁醒来。

还好君云骁平安无事的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