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挽回

有些日子就如你我一样普通,可是你不愿意接受。

许默点了一根又一根烟,怎么就这样了呢?

今天他还在“她”那儿,结果他妈妈打电话问他:“你们俩夫妻怎么了?”

他不解:“妈,你问这个干嘛?我们好着呢。”

“好?好到要签字离婚了吗?!”老人气愤的声音传来,震耳欲聋。

他呆呆的听着他妈絮絮叨叨:“如果不是天天非要拿他的玩偶睡觉,我不上你们那儿,都不知道你们居然要背着我们离婚了!

好儿子,你好样的!”

他爸的声音传来:“儿子,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乌乌是个好儿媳,她虽然没有工作,但是一直为这个家尽心尽力。

你妈和我还有天天,咱们家谁不是靠她照顾着。

你是在外工作,觉得妻子不过如此,瞧不起她了?

你别忘了,她是你自己说要娶的媳妇。

你当时怎么跟我们说的?我们不同意,你说“她是我选定的家人,如果不是和她结婚,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这些年,咱们一家人在一起,都过的好好的,你是闲得蛋疼,不想好好生活了?

还是说,你找到你第二个“家人”,不想要巫乌和孩子,还有你妈妈和我了?

巫乌我们了解,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不会跟你离婚……”

电话挂了,许默一直没反应,直到她触碰他的手:“阿默,你怎么了?”

他一下子缩回了手,听着她甜甜的语调,看着她依旧明艳的脸庞。

脑海中闪过妻子年轻时倔强的神情,清冷平静的语调:“许默,你要娶我吗?”

然后又换回十年后的巫乌,在岁月的沉淀下,她柔和温柔了许多:“许默,我们离婚吧!”

“我们分手吧!”他拿起外套就走。

任由她在身后怎么挽留。

外面竟是下起了毛毛雨。

许默走在雨中,细雨渐渐打湿了发丝。

巫乌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他说“要不要试着喜欢一下我”。

从她说“好”那天起,他的人生便被填充了无数温暖。

她是一个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把自己照顾好的人。而他恰恰相反。

所以,此后一日三餐,他再也没有马虎吃过;生病时,即使她与他相隔100公里,第二天就能看见她出现在面前,带着药,和一束鲜花。

她见他,总是携带一束鲜花,说喜欢给喜欢的人送花。

虽然,他不是那么爱花的一个人,但是每次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她用一束花怼上脸,他的内心隐秘的欢喜。

插起来,勤换水,慢慢等它凋谢就知道能再见到她,再插新花……

他向她求婚那天也是下起了雨,她耍小脾气,要他背着她。

他们在雨中慢慢的走,她在他耳边诉说她如何学着爱上了他。

说从前父母的漠视,学生时代的欺辱,自己做过的坏事。

许默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勇气将自己完全剖析在一个人面前。

如果是他,有些事,他会守的死死的,一辈子,谁也不说。

但是,巫乌说,她只会爱上一个知她所有,依旧爱她如誓言的人。

他将她放下来,看着她的脸隐藏在夜色之下。

“所以,你要娶我吗?”

他抱着她说:愿意。

那一天,她第一次对他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许默一遍一遍打着妻子的电话,她不接。

手机关机了,他便发语音:

“乌乌,对不起。”

“乌乌,“她”出现的时候,与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一模一样,我跟着坐公交车的你,要你的联系方式。

她骑电车追了我的车一路,红着脸说要一个联系方式。

当时你的脸也是那么红,说话也不敢看人。明明我才是主动搭讪的那一个。”

“老婆,能不能原谅我一次……你说过我们之间会好好的。”

许默越是回忆点滴,越是崩溃。

在他们的家里,结婚照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衣柜里面也没有了巫乌的衣服。

有关于他们的点滴都不复存在。

他打开手机相册,没了,一张照片都没了……

他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早就下定决心要与他分开了呢?

忽然想起,那天他在厨房炒菜时,巫乌拿着他的手机捣鼓了许久。

然后才将脚搭在茶几上,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的宝贝饿了”。

她从不说这个词,因为太矫情。

可是“她”喜欢说,她总是这么自称……原来,巫乌一开始就发现了……

许默啊许默,你自以为聪明,做事天衣无缝,可是啊,你忘了妻子的聪慧,她的敏锐……

你轻视了她的付出,你伤害了十年如一日爱着你的人。

你摈弃了一份真心的爱,而在很久以前,那是你拼命渴求的爱。

许默买了一张票,等天一亮,他要去见妻子,不管做什么,他都要祈求她原谅。

他下定决心,似乎觉得他们可以回到从前。

许默眯了一会,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见电话铃响起:“喂……”

“喂!阿默,你在哪儿?能不能来找我……我肚子疼,送我去医院……”

挂掉电话,许默拿起车钥匙出门。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

“你坚持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许默抱起她就下楼。

一踩油门,跟着导航,朝医院而去。

午夜十二点刚过,一群机车少年载着女朋友在上演速度与激情。

这个点人无车少,最适合飙车。

不限速的拧油门加速,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快感,他们忘我喊叫着。

享受着刺激,肾上腺素飙升,领头的少年摘下头盔,回头吻了女友一下。

在女友的尖叫声中回头,眼睁睁看着车子撞上对面的小轿车,后面的车来不及刹车,二次撞上轿车……

“碰”,一瞬之间,巨大的物理冲击使车子损毁,人当场死亡。

巫乌似有所感,从睡梦中惊醒。

打开手机,正好婆婆打来电话,说天天一直哭个不停。

“喂,天天,做噩梦了嘛?”儿子带着止不住的抽泣声传来“妈妈”两个字。

“他爸爸回去了,找他吧。”巫乌见怎么也哄不好他,便跟婆婆说道。

挂了电话,没多久,电话又打过来,婆婆哭着说:“巫乌啊!天天爸爸,他,他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