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饥饿营销
“去哪？”她问。
“吃面。”林煜穿上外套。
两人对视了一眼，沿着街道随意挑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面馆。
面馆狭窄的小店面充满了热腾腾的炖汤香气，桌子上的塑料酱料瓶泛着油光，看着有些年头。
“随便吃吧，对付一顿，省得浪费时间。”
林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用菜单遮住嘴唇小声嘟囔。
白筱婕不以为然地坐在他对面，将桌上的纸巾小心地折了几次，垫在手腕下。
“你这人啊，什么时候能讲点仪式感？”
林煜瞥她一眼，“仪式感值几个钱？能吃饱就行。”
“没情调。”她噎了他一句，低头翻开菜单，“我喝牛肉面，你呢？”
“随你，看价格挑便宜的。”林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店内的时钟发出轻微的嘀嗒声，窗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打在桌面上。
两人对面的默契从来不需要多言，直到服务员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才打破短暂的宁静。
林煜几口扒拉完碗里的面，抹了抹嘴，催促道：
“快点吃，吃完带你去做生意。”
白筱婕嘴里还塞着面条，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问：
“不是一直在做生意吗？”
林煜嗤笑一声，“小打小闹算什么生意，咱们要做的是大生意。”
白筱婕挑了挑眉，来了兴趣，三两口解决掉剩下的面条，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什么大生意？搞批发？走私？还是贩卖人口？”
她故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道。
“想什么呢你！正经生意！”林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起身去结账。
两人回到服装店，从库房里搬出几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款式各异的衣服。
白筱婕看着这些衣服，撇了撇嘴：
“就这些？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别小看这些，这可是咱们的本钱。”
林煜神秘一笑，扛起两个箱子，率先走出了店门。
白筱婕无奈地摇摇头，也扛起一个箱子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了一片略显破旧的建筑群。
这里聚集着许多小型私人商场，每个商场都挂着花花绿绿的招牌，门口摆放着各种廉价的商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味和劣质香水的味道。
“就是这里？”
白筱婕皱了皱眉，一脸嫌弃。
“没错，就是这里。”
林煜放下箱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这些私人商场，虽然环境差了点，但客流量大，价格也便宜，很适合咱们这种小本生意。”
白筱婕将信将疑地跟着林煜走进其中一家商场。
商场内部狭小昏暗，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廉价服装，款式老旧，质量也参差不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这……能行吗？”
白筱婕环顾四周，一脸的失望。
她拿起一件衣服看了看，面料粗糙，做工也很粗劣，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质量也太差了吧，估计穿不了几次就坏了。”
林煜笑了笑，拿起一件衣服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放了回去。
“我知道质量一般，但价格便宜啊。咱们的目标客户是那些追求低价的顾客，他们对质量的要求不会太高。”
白筱婕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这也太……”
“别可是了，先试试再说。”林煜打断了她的话，
林煜刚把一个箱子搬上一个空货架，转身正要和白筱婕继续讨论下一步计划，商场的玻璃门“叮铃”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带着一股香水味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亚麻棉布裙，搭配一副大框墨镜，长发披肩，脚踩尖头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就像是从某个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与这破旧昏暗的小商场格格不入。
白筱婕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因为搬箱子而沾了灰的运动鞋，心里有点不自在。
而林煜则抬了抬下巴看了一眼，随意地摸了摸鼻尖，神色漠然，显然并没有被这女人的气场惊到。
那打扮时髦的女人一进门，就将墨镜往头顶一推，露出一对画得精致的细长眉毛和一张涂着大红唇膏的脸。
她先是四下环顾，黑漆漆的眼眸透着一丝轻蔑，嘴角微微一撇，似乎在嫌弃这地方的环境。
女人先在商场里几排货架之间晃悠，时不时伸手挑一件衣服，但很快就露出失望的神情，把衣服随手丢回去，好几次还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类似“就这种货色也拿出来卖”的话。
白筱婕歪了歪脑袋，小声嘀咕：
“这种人跑这儿来干嘛？不适合她啊。”
林煜压低声音，嘴里拖长了调子，“也许是迷了路，或者……找灵感？”
就在两人低声碎语时，那女人已经转身准备离开，却无意间瞥到了林煜手中叠着的几件裙子。
她的眼神忽然一亮，脚步停下，再次朝他们走了过来。
“等一下，”
她语气急促但礼貌，声音细而清脆，“你们手里那件裙子，是这里有卖的吗？”
林煜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货，他手上正拿着一件酒红色的及膝连衣裙，材质并不算上乘，但款式却意外地显得修身大气，上面还点缀着些许细腻的刺绣，灯光一打，看起来竟颇有几分档次。
白筱婕愣了愣，正要开口说话，林煜却比她动作更快地扬起眉眼，笑着回应：
“哦，这裙子啊，我们……”
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已经从他手里直接抽走了裙子，拿起之后反复端详了几秒，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立即说道：
“这样的裙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简直不可思议。你们去哪儿进的货？”
白筱婕正准备正经回答，却被林煜一个眼神给按了下去。
果然，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嗯，也没哪儿，就是我们自己给朋友带的，设计也算用心。”
女人闻言不置可否，手指捏着裙子的边角，来回抚摸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