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太难评了

女子无奈摇头,走上前,一掌扶着岁忆谙的后脑,一手绕过岁忆谙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


女子看着身躯瘦小,但力气却很大,她稳稳地抱着岁忆谙离去。


无极宫———


清风殿某间厢房中,躺在床榻上的岁忆谙浑身冒汗,她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还未感受到凉意,被子再次盖在她身上。


紧接着阵阵凉风袭来,岁忆谙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沉沉睡去。


岁忆谙睡了一天,晚上才醒,她睁开双眼,望着陌生的房顶,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身旁有人道:“你醒了?”


岁忆谙侧头看去,是一个长相英气的女子,她手中正拿着蒲团。


“我……我在哪儿?”


女子柔声说:“这里是无极宫,我遇见你时,你正昏迷在河边。”


岁忆谙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被流萤袭击,之后应该是掉下悬崖了。


她命真大,掉下悬崖都没死。


岁忆谙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叫岁忆谙。”


“我叫杜随心,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名字很陌生,岁忆谙迅速在记忆中翻找,她并没有写过杜随心,还有无极宫。


岁忆谙想起什么,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里衣,布袋子也不见了。


“对了,这个布袋子是你的吧。”


岁忆谙抬头看去,杜随心手中拿的正是她的布袋子。


“是我的,谢谢你。”


岁忆谙接过布袋子,打开翻找了起来。


符纸古籍都湿了,零零零给的布袋子竟然不防水。


该死!


一旁的杜随心看岁忆谙从两个巴掌不到的布袋子里,拿出了一本跟板砖一样厚的书时,她有一瞬错愕。


刚刚布袋子的重量很轻了,里面应该是空的,怎么岁忆谙从里面拿出了个那么大的东西来?莫非是储物袋?


许久没有修炼,杜随心都快忘了这些法宝。


杜随心端起床头柜上的药,道:“天色渐晚,有什么事情明日在说,先把药喝了。”


岁忆谙接过,“多谢杜姑娘。”


喝完药后,杜随心就离开了厢房。


岁忆谙瘫倒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在这个不算陌生,不算熟悉的世界,她现在又是孤身一人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去找白英空吗?好像只能去找白英空了。


想着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声。


猫叫声十分刺耳,岁忆谙猛地坐起身来,侧耳仔细听着。


声音好像就在窗户外面,岁忆谙掩盖不住好奇心,她下床走到窗前,刚打开窗,一个东西就跳了进来。


岁忆谙闪到一旁,端起桌上的烛台照明。


再度走到窗前,那个东西是只猫,全身漆黑的猫,它正蹲坐在沿上,姿态优雅。


“嘬嘬嘬——”


岁忆谙下意识嘬出声,没办法,这是人类看到猫下意识的反应。


黑猫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岁忆谙一眼,然后扭过身子蹲坐着。


岁忆谙竟然从黑猫的眼睛里看到了鄙夷,这只黑猫八成成精了。


岁忆谙端着烛台走进。


听见脚步声的黑猫耳朵动了动,扭过头,用铜黄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从窗沿跳下,跳到了草地里。


岁忆谙走到窗边,往下看去,黑猫窜进花丛中不见了踪影。


她关了窗,重新上床入睡。


公鸡打鸣,天色大亮。


岁忆谙被鸟叫声唤醒,昨夜睡得还算舒服,她起身寻找自己的衣服时,门被敲响了。


“姑娘,奴婢来给你送衣裳了。”


岁忆谙打开门,发现是昨日站在杜随心身边的侍女。


她侧身让道,侍女端着两盘子衣裳走进厢房。


“谢谢啊,我之前穿的衣服呢?”岁忆谙有些局促地问。


“在院子里晾晒,不过姑娘的衣服在水中泡了太久,还被石子磨烂了,所以,夫人才让奴婢来送衣服。”侍女解释道。


说到晾晒,岁忆谙急忙搬了把木椅到外头,将湿漉漉的古籍放在椅子上,一页页翻开。


黄符纸也被河水浸湿,沾染上脏东西,不能用了,朱砂也是。


岁忆谙得想法子弄到这些东西。


无极宫后山———


侍女带着岁忆谙来到后山。


一路上,岁忆谙向侍女打听了无极宫的事情。


五年前,无极宫里出了个修为极高的弟子,叫郑永清。


当年,郑永清下山历练时,救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杜随心。


谁料,一年后,杜随心入了宗门。


杜随心天资卓越,很快就成了宗门翘楚,宗门比试时,她打败了郑永清,成了无极宫众多弟子当中的第一。


在此之前,杜随心就一直对郑永清示好,人尽皆知。


比试过后,郑永清说,他不喜欢比他强的女子,杜随心为了能嫁给他,便决定一辈子不再拿剑,不再修炼。


杜随心是当着众弟子的面说的,说完后,他们都在起哄。


郑永清碍于压力,便娶了杜随心。


两人成婚后,杜随心便一直住在清风殿,在殿中做些女红。


两人虽是夫妻,但关系如同水火,一年到头,郑永清在清风殿都住不到几日。


听完一切后,岁忆谙只觉难评。


太难评了!


后山种着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而杜随心就置身在烂漫的紫色花丛中。


杜随心察觉到有人前来,便拎着篮子起身,转身一看,丛外是岁忆谙。


杜随心一手拎着竹篮,一手提着裙摆走出花丛。


侍女接过竹篮,退到一旁。


杜随心问:“岁姑娘,你醒了,昨夜睡得可还好?”


“挺好的。”


两人沿着花丛边缘走着,岁忆谙随口道:“就是我昨夜见到了一只黑猫,不过不亲人。”


“黑猫?”杜随心诧异,“殿中从未有过黑猫。”


清风殿僻静,杜随心就算想养黑猫,郑永清也不让。


岁忆谙察觉到杜随心的情绪有些不对,便转移话题。


“不聊这些了,那日若不是你救我,我八成还在水中泡着,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杜随心回神:“路过相助,不必过多言谢。”


“其实今日前来我是向想你辞行的。”


“你不再多留一会儿吗?”杜随心问得迫切,甚至抓上了岁忆谙的手,就像抓上了救命稻草。


岁忆谙对杜随心的举动感到疑惑,杜随心好像很害怕?


一想到任务,岁忆谙还是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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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做,对了杜姑娘,你可知凌仙宗离无极宫有多远?”


“你是凌仙宗的弟子?”


“不,我是去凌仙宗投奔亲戚的。”岁忆谙张口就来。


“凌仙宗离这里很远,单靠两条腿的话,起码要接连不断地走上三四个月,一直御剑的话也要半月左右。”


“这么远。”她竟然飘了这么远。


岁忆谙有些烦恼,画穿梭符的工具都湿了,她还得去寻一些回来,不过还好她记得穿梭符怎么画。


“岁姑娘可否多留几日?”


岁忆谙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杜随心。


“三日后便是我的二十五岁生辰,这清风殿里没有一个能与我交心的人。”杜随心垂下眼眸,神情落寞。


“你能陪我过生辰吗?”


岁忆谙想了想,过个生辰而已,应该不碍事,她点头应下:“好啊,那我陪你过完生辰后再走吧。”


杜随心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我叫你忆谙吧,总是姑娘姑娘地唤,未免太过生疏。”


“好啊,随心。”礼尚往来,岁忆谙也改了称呼。


杜随心心中的闷气疏散开来。


两人继续走着,杜随心走在里侧,她垂手,让指尖拂过薰衣草。


薰衣草微微晃动,只是几下便恢复平静。


“这薰衣草都是我亲自种的,如今长得这般美丽,倒也不枉费我的苦心。”


岁忆谙忍不住问:“随心,恕我冒昧,我打听了一些你的事情,你为何要为郑永清放弃修炼?”


杜随心顿了一下,她收回手,纠结道:“我…………我也不知,好似总有人在我的耳边说,我要为郑永清放弃一切。”


岁忆谙一听,心想完了。


“…………那你爱他吗?”


杜随心面色纠结:“我…………爱过。”


“那年,我在山中采草药,遇见了一只猛兽,是他救了我。”


“飒爽的身姿,卓越的剑术,这激起了我对修仙的兴趣,无极宫当时离我最近,谁能料到,救我的男子是无极宫郑永清。”


岁忆谙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因为他才上山的。”


“当然不是,说来也奇怪,自从见到他后,我的心就狂跳,我想靠近他,想亲近他,这些好像都不受自己控制。”


“一时脑热,我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说着,杜随心拿出帕子掩面,看样子想要哭泣。


岁忆谙又问:“既如此,你为何不重新拿起剑?”


“如今的我哪有资格碰剑。”杜随心自嘲道,她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岁忆谙看清了杜随心这细微的举动,她似乎很想拿剑,可为何没资格呢?难不成是郑永清不让她拿?


“倘若我说,我想看呢?”岁忆谙试探地问。


杜随心暗自勾唇,她终于等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什么?”杜随心收起笑容,装作诧异抬眸,对上了一双澄澈的眼睛。


“我想学剑,你能否教我?”


岁忆谙想学剑的心半真半假,她并无符纸可用,零零零又不在,只能学些其他的本事傍身,主要还是让杜随心拿到剑。


“好啊,你是清风殿的客人,我当然得满足你。”


杜随心侧身收起帕子,眼尖的岁忆谙注意到她的帕子十分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