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那婢女是廖小姐身边的丫头,方才入院时我见过她。”蓝色衣裙的女子开了口,便也有跟着附和了。


“我也见过她,的确是廖小姐身侧的婢女。”


钟嘉敏道,“她便是廖小姐的婢女又能说明什么?”


回话的婢女道,“巳时一刻,这位婢女以取食之名到过西侧院的厨房,并取走了一罐子油,因着数量不多,故而当值的婆子并未及时上报。”


随后小厮也道,“小的是跨院处值班的,巳时末时,这位婢女和这男子在跨院后的林子中见过面,并商量着午时有人落水后相救,这婢女还许诺说事成后许他荣华富贵。”


许钰欣质疑道,“既是密谋,自是在隐秘之处,你又是怎么听到这番秘密的。”


“小的...小的当时困顿得很便躲到林子里偷了会懒,没曾想就听到了这番密谋。”


“那真是巧得很了。”许钰欣语气中充满着嘲讽,也不知道是对这下人的说辞还是对廖春晗手下之人的无用粗鄙。


吴秋婉身侧的丫鬟出言道,“出事前这婢女前来邀请,说是明国公府的钟小姐以及其他小姐妹正在后花园赏花玩乐,请小姐过去。


我们原先是大楼的方向而来的,按理说该走水榭的路更便捷些的,偏这人带着我们走了湖边,小姐走到一半滑了脚,奴婢去拉,却不想被人撞了一下没拉住,小姐便掉了下去。


这婢女惊慌失措的说去喊人却半晌没回来,幸好莫世子来得及时,否则小姐只怕要命丧于此了。”


婢女木香愤恨又后怕地瞪着地上的两人,朝着莫云笙的方向跪下去,“这婢女的主子分明是奔着谋害的心思而来的,还请莫小姐和诸位给我家小姐一个公道。”


钟大夫人看向那男子道,“你既是被安排来救人的,为何迟迟不曾出现?”


“我...”男子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木槿接话道,“这人是从茅厕里搜出来的,听附近的小厮说他在里面呆了不少时间。”此话一落,周围人都掩鼻后嫌弃退了半步。


廖春晗更是恼恨地瞪着那男子不放,只差一步就成功了,却被这蠢货搅乱了全局。


“荷塘湖边出事的地方我已经让人围了起来,那路面上确是被洒了香油,诸位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查探一番。”莫云笙说罢目光看向一侧沉默异常的廖春晗,“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廖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廖春晗一双眼睛哭得梨花带雨,“我与吴小姐无冤无仇缘何要害她?这婢女的行径我是一概不知的。”


“她是你的婢女,你说你不知?”季怀夕只觉得这人舌如灿花,巧言令色得很。


廖春晗掩面抽泣道,“这是家中母亲赐下的婢女,跟着我还不足三月,我也没料到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这廖刺史如今的夫人是个继室,难不成...”


“那继夫人原出身武将之家,原以为是个仁善慈爱的,倒不曾想也会耍这些后宅阴私,只可怜这原配留下的嫡女了。”


“是啊、是啊...”


听着周围人同情唏嘘的议论声,廖春晗一双眼睛手帕里抬起,露出了丝得意之色。


地上的婢女一张小脸煞白无血,人却紧咬着唇瓣一声不吭。这一幕诡异的画面让莫云笙沉下了眸,她朝着一侧的空青使了个眼色。


“就算这婢女不是你指使的,可人是你带来的,又因着她之故而出事,你这个做主子的也难逃干系。”这事有猫腻国公夫人,甚至在场的很多世家夫人都看得出来。


但这事牵扯到了廖家的私事便不好插手进去了,国公夫人想着毕竟没出人命,小惩大诫了事算了,毕竟今日上面的那两位都在,若是闹大了怕是牵连甚广。


廖春晗低眉顺眼地应道,“国公夫人说的是,是我御下不严才让她有机会为非作歹,闯下了这等祸事,此事我亦有错,我愿意亲自登门给吴小姐赔礼道歉。至于这贱婢是死是活全凭国公夫人做主。”


“我看谁敢?”一个风姿飒气,面容清秀的妇人步伐快速地走了过来,她看着地上婢女的目光带着丝恨铁不成钢,“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碧岭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绝不是这等下作之人,此事定有什么误会。”


这话一落,周围人看向廖夫人的目光更是不对劲了。


甚至有人出言道,“都说继母难以相处,原以为是夸大其词,没曾想竟都是真的。这些年廖小姐在府上过得定是不容易极了,连出门也没个贴心的婢女跟着。”


“是啊,哪家小姐身边不是三五婢女伺候的,偏生你廖小姐就只得一个婢子跟着,还是个心怀鬼胎的。”


“可怜见的...”


廖夫人对这些话充耳不闻,碧岭却红着眼憋屈地反驳着,“我家夫人行事光明磊落,更不会苛待他人,分明是...”


廖春晗眸光一寒,快速地出声打断她的话,“碧岭,我待你不薄啊,为何还要陷我于不义之地?”这一句话暗指的意味十足。


碧岭愤恨地瞪着廖春晗,瞳孔泛红,咬紧牙关却没有说一个字。


廖夫人看得直皱眉头,“碧岭,只要不是你做的就别人,有我在谁也别想诬陷你。”


碧岭闻言神色一怔,随后眼底的情绪尽数散去,眸光沉沉地垂下了头,“夫人,奴婢有愧您的教导。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是我做的我认了,但我的行径只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许钰欣嗤笑出声,“你一个卑贱的下等人哪来的胆子谋害贵人,你说没人指使谁信?”


钟大夫人也随之道,“若是有人胁迫于你,你只管说出来,我们这么多人都在此,总有为你做主的。”


廖春晗也跟着假仁假义道,“是啊碧岭,你若是受人指使的可一定要说啊,你的家人一定不愿意看着你去死的。”


廖春晗话落,碧岭身子一僵,脊背缓缓地弯了下去,面如死灰,“是我爱慕文渊侯世子,为此心生嫉妒这才起了害人之心,吴小姐落水一事是我一人所为,我认罪。”


廖夫人眸色暗了下去,失望至极地看着碧岭,“你太让我失望了。”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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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不起,是奴婢连累您了。”碧岭朝着廖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奴婢愧对您的教导,您的恩情奴婢只能来世再报。”说罢碧岭快速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扎向颈脖。


“不要!”


时刻关注着对方的莫云笙快速地拦截下了她的动作,然后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夺下了簪子。


碧岭不解地扭头看向对方,“为什么拦我?”


“你以为你死了,你要护的人就能平安吗?”莫云笙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只要你死了你要护的人必然不能活。与其是相信一个品性卑劣之人,何不自己挣一线生机呢?”


碧岭眼眸轻颤,虽未说话,但方才那一股自杀的勇气却尽数泄气了。


廖春晗看着那婢子没死成,死死地握紧了双手,转眸间多了丝隐晦。她主动上前一步,朝碧岭道,“你虽铸成大错,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吴小姐又是个心善之人,必不忍你命陨的。你我到底主仆一场,我会在吴小姐以及大人面前为你求情的。”


碧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铃铛,双拳紧握。


国公夫人等人不愿再徒生事端,朝莫云笙道,“眼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晰了,这两人心生歹意,罪不容恕,依我所见交由顺天府处置最为妥当。”


“吴小姐才是受害者,是否交于顺天府是否应该由她决定。”廖春晗快速地接话。


钟大夫人附和点头,“廖小姐这话也子在理。”


“污人清白,伤人害命早已不是个人私事,他们触犯的是大虞的律法,凡是我大虞的子民都应该遵纪守法,同样的触犯律法者也都该由官府审查判决,以示公正。”莫云笙说得掷地有声,“法律会给吴小姐公道的。”


“可是...”


“廖小姐百般阻拦将人犯关进大牢是在害怕什么?”莫云笙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引得众人的视线再次落在廖春晗身上。


廖春晗强装镇定地反驳道,“我、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只是怕委屈了吴小姐。”


“廖小姐前后两幅面孔真是转换自如啊。”


如此内涵人的话廖春晗听得清晰,暗恨地咬着唇喝道,“莫小姐还请谨言慎行。”


莫云笙笑而不语,“来人,去请顺天府的人来。”


“当真要报官吗?”国公夫人面露忧色。


莫云笙斩钉截铁道,“惊鸿庄有义务维护每一位顾客的权益,同样的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犯罪的人。”


“说得好。”长安郡主声音落下,众人纷纷退让出了一条路。


“见过长安郡主。”


“诸位不必多礼。”长安郡主免礼后再次看向莫云笙,面带赞许,“若人人都有莫小姐这般觉悟,这皇城内便可少了许多是非纷扰了。”


“云笙只是尽自己应尽的义务,当不得郡主的夸张。”


长安郡主颔首,随后美眸扫向众人,挺身而出为莫云笙撑腰道,“今日之事吴小姐、惊鸿庄皆是受害者,万望在场的诸位明辨是非,谨言慎行。”


“谨遵郡主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