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线索

季辞盯着远处的青衫,眉头稍微展开,这不过是用幡最基础的两道口诀。


说不定这只是一个意外。


下一秒,他便看见殷知意用遥瞻幡将那群婴灵打散。


不禁嗤之以鼻。


他当是什么办法呢。


这种办法最开始他和白芷行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打散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他们汇集的速度。


要知道,婴灵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速度快。


殷知意将手中的八卦镜丢给阵法里的人:“将八卦镜举过头顶。”


而后高声道:“白天师,撤开保护罩!”


白芷行略微迟疑,但在对上殷知意的眸子时,她决定赌一把。


这一下保护罩里面的人慌了,开始骂骂咧咧:“白天师别听她的!她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天师都躲不过婴灵的攻击!让他们出去,那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要是……要是被婴灵缠上……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不远处地上的那一坨烂肉。


地上的人全身都流着脓水,炸开的皮肤松弛的堆叠在一起,哪怕只是扫一眼,都感觉头皮发麻,触目惊心。


地上人早就没了生息,而那坨烂肉中还在源源不断的隆起白色的卵胞。


殷知意一眼就看清楚了那是什么,是被婴灵寄生的母体。


至于那张脸也很熟悉,这不就是原主二叔吗?


其中一小厮看她目光狠厉,他是城郊庄子上来送东西的,早就听闻了城主府小姐为人狠毒刻薄,一时间大骂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还装作是想来救我们的!贱人!”


“你不是感染了煞气吗?怎么还不去死!”


另外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目光已是不言而喻。


殷归远哪里听得自己宝贝闺女被这样辱骂,连城主的威严持重都顾不上了,当即就骂骂咧咧的踹了那人好几脚。


那人如梦初醒般,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殷知意根本没空理会他。


她见白芷行毫不迟疑的掐诀手法,不由得挑眉一笑。


她还以为需要费点口舌呢。


白芷行一怔,这似乎是这位城主小姐自见她以来对她露出的第一个笑脸。


顾盼生姿,张扬明媚。


与两人第一次见面,给她的感觉天差地别。


她鲜少会注意到一个人的外貌,南派天师的宗旨,不以身外之物度人,但眼下她却难以忽视掉少女眼神动作里的果决自信。


殷知意对上惊慌失措的众人,厉声道:“将你们手中的八卦镜举过头顶!”


那小厮有些崩溃:“我们又不是天师!凭什么要让我们来!”


殷知意对上他质问的目光,冷冷道:“你想死也可以不听。”


殷归远一把抓住殷知意的胳膊:“闺女!”


他目光里满是担忧,他知道自家闺女会点术法,但那都是最基础的啊,这般实在是太冒进了。


他是又急又气。


殷知意对上他的目光,目光灼灼:“相信我。”


她面朝一排八卦镜,嘴里念着咒语,手中掐诀。


几息后,全部的八卦镜都开始变大,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就像是一块块盾牌顶在头顶。


她搅动手上的幡,一时间,所有婴灵四散,她将手中剩余的八卦镜见缝插针的隔绝在婴灵之间。


一只只被幡拍下来的婴灵,碰到八卦镜就如同落在烧红的铁锅上。


炙烤,灼烧,而后化作乌有。


这一操作将众人看得惊疑不定,但白芷行眸色一亮。


立马也开始念咒驱动八卦镜。


但是半空中婴灵的数量还是太多了,散开的婴灵只要稍作停留又会聚集在一起,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从卵胞中孕育的婴灵。


殷知意目光停留在那鼓起的脓包上。


那些婴灵受到刺激朝她冲来。


这具身体的强度本来就不如她自己的,殷知意驱动起八卦镜和遥瞻幡额间早就布满了丝丝冷汗。


对于婴灵这种东西,你还不能主动攻击,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殷知意只能不停的闪避。


她心一横,嘴中低语‘玉清有令,天雷裂空’,骤然白光乍起,惊雷响彻。


众人闭眼之际,雷劈向了那坨还在源源不断孕育婴灵的烂肉。


一时间,肉块夹杂着脓水,爆浆般散落各处。


恶臭漫天。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


季辞离得最近,首当其冲,哪怕他躲得极快,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一些。


他只觉一股腥臭味直冲天灵盖,差点吐出来。


小翠吞咽着口水:“刚才怎么突然有一道白光?”


“季……天师动的手吧?他离得最近。”


因为方向不同,众人并没有看见殷知意动手。


先前大呼小叫的那小厮显然也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他颤巍巍道:“菩萨保佑!”


季辞皱眉,他都没来得及动手。


他将目光投向殷知意,先前他从未注意过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官家小姐,但此刻他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探究。


隔断斩杀这种方法居然是她想出来的。


殷知意将手中的遥瞻幡丢还给季辞,示意他继续接下来的。


毕竟遥瞻幡还是要男主手上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她也懒得多费气力。


不过,没有新鲜血液的注入,用遥瞻帆和八卦镜隔断斩杀,消灭完这群婴灵只是时间问题。


殷知意捂住手腕,一阵剧痛袭来,她甚至能感受到体内的煞气正逐渐活跃。


抬头看了眼日头,太阳已经快到半山腰了,也难怪,越靠近傍晚,感染煞气的症状也会显现出来。


但好在还能压制住一些。


终于,当最后一只婴灵在八卦镜上化作乌有,大家紧张的心才放了下来。


白芷行和季辞都伤的不轻,众人连忙遣人去请大夫。


至于城主府外还等着的燕时满和离忧,原本是要派侍卫过去通知,但却被殷知意制止。


-


她刚跨出大门,远远的就看见燕时满。


靠近见两人安然无恙,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问道:“刚才有脏东西来过?”


殷知意能感觉到,先前她给离忧施的那道符咒有松动的痕迹。


燕时满嘴角溢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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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血迹,语气虚弱,示意殷知意看向旁边两滩黑血:“无碍,咳咳……小姐不用担心,不过是两只婴灵。”


“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殷知意看了一眼他胸前再度裂开的伤口:【这男二未免太容易受伤了,看来下次还得给他再找个保命的东西。】


毕竟虽说她那桃木红绳威力巨大,但弊端也很明显,只要不到濒死那一刻就不会触发。


她又转头看向身旁的离忧,细细打量了一下,只看见她的颈间有几处擦伤,其余并无大碍。


离忧眸中带着几分胆怯,她想要将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殷知意,但是脖颈处的禁锢时时刻刻都警告着她。


一抬头,她便与殷知意身后的燕时满视线对上。


她耳边又响起那冰冷如毒蛇般的声音。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有数,听话点,我们相安无事,你说呢?”


“否则的话。”


燕时满面上是温润的笑,但离忧却知道,这人和他外表看上去的完全不一样。


她只看见眼前人手中那条黑线,如灵活的蛇般,一下盘旋在她的脖颈上,而后消失不见。


她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


“看见这条黑线了吗?你会被它勒的头身分离。”


直到被殷知意推了一下,离忧才一个激灵的回过神来。


殷知意狐疑的看向离忧。


心中奇怪:【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她和男二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好在这种氛围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被前来的小翠打破了。


殷归远也从两位天师口中得知,几人在路上遇到不化骨的事情。


连忙派人又重新准备了一辆马车。


殷归远在大厅中踱步:“殷成峰死了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我竟没想到,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唉!”


“只是平白的耽误了我闺女的救命时间。”


想到殷成峰让他身边那书童在符内散布这些符纸,他就心里恶心,还好他派人一直监视他,否则这满城主府的人都要落的殷成峰那样的下场。


白芷行严肃道:“殷城主,您可知殷成峰手上的邪物从何来?”


自那纸扎出事后,殷归远对殷成峰也并非完全没有防备,他立马就派了人去调查,只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我只知道那纸扎是一名姓张的外地商人卖给他的,那符纸我派去的人没有查到。”


殷归远只觉太阳穴胀疼,扶额道:“其实从前也有不少外地商人来云桑城贩卖纸扎之类的物品,大都是从西边来的,似乎也就是忘忧山庄那一片,我开始也并没有察觉不对劲……”


他长叹一口气。


白芷行眉头微皱,又是忘忧山庄的纸扎商人,先前在云沂郡的时候也是这般。


这也是为什么来云桑城之前她的目的地就是忘忧山庄。


殷归远一股脑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部和盘托出,还不断的细化补充了一些细节,生怕白芷行了解的不够清楚。


白芷行沉思:“光就这些,其实并不能确定问题一定就出在外地商人的纸扎上。”


“不过,那些纸扎还有符纸确实有问题,而且,先前的煞气和这次的婴灵出自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