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从学生入手
老板娘“啧”了一声，拖了张小板凳在他旁边坐下。
“我说林老板，这你就没看明白。咱这片地方啊，老头老太太是真多，清一色拖着小车买菜为主的主力军。你那铺子卖的啥？时尚潮流衣裳！人家看不明白呀。”
林煜略一皱眉，似乎被这话点了什么，“所以您的意思……”
“用我的话说呗，放年轻人扎堆的地儿，准保您店里人满为患！”
老板娘笃定地打了个比方。
“你看看那些扫街的时髦丫头或者打卡的小情侣，还不是越新奇越舍得掏腰包？老人家不一样，他们看重实用，那些五光十色儿的东西，还真不一定会入眼。”
林煜挑起一边眉，默默沉思。
他脑海里开始勾勒出一个画面：
那些年轻女孩在外面挑选衣服时，满脸兴奋，三三俩俩围着试衣镜。
嘴上满是“哇！这好适合我！”的赞叹。
可如今的街头，这样的画面少得可怜，一时间他倒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选地段所带来的影响。
“还有，”老板娘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东西嘛，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辛辛苦苦抓潮流，不就是想要站前头赚钱么？年轻人的钱，也许比张两头老脸的银子好拿些。”
林煜低头抿着嘴，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一下。
“一个死坑嘛……看来这地段，指望长期吸量有点难。”
他说着转头看向白筱婕，眼中透出几分玩味。
“得琢磨琢磨，按你刚刚说的，找几个真顶事的合伙，弄些真动静——不然我估计得陪着这里的太阳一块儿落山了。”
白筱婕听着忍不住拿筷子敲了敲碗口：
“你才反应过来，早就跟你说得避开老年带动的这个消费圈了吧？还非跟潮流同行，啧啧，也就你求稳，却选了最飘的路。”
林姑姑也在一旁帮衬着。
“煜啊，她说得不无道理，只是好歹别气馁，船小容易掉头，没准还有回春路子呢。”
林煜点点头，一时间有些沉默。
厨房传出阵阵翻炒的香气，这气味带着某种朴实又令人安心的情感充盈了整个餐馆，仿佛将他的思绪慢慢安抚了下来。
林煜看了看桌上的几碟菜，放下手中的筷子。
“行了，吃点饱的，剩的以后慢慢说。”
说话间，他声音透着分外的笃定，像是思虑已定，又像是心生了某种跃跃欲试的念头。
姑姑见他的眉眼闪着精光，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
“煜儿，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琢磨出什么名堂了？”
林煜站起身，整了整衣袖，目光落在姑姑身上，带上几分调侃：
“您老也少操心了，这一时半会儿咱还饿不着。店里的事儿就交给您，我得去招呼点更重要的生意。”
一旁的白筱婕好像不信，脸上一副“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的表情，眉梢儿一挑。
“您老人家可真敢吹牛，刚饭桌上还唉声叹气，现在突然又生了神仙妙计了？会不会被你刚吃的辣子迷糊了脑子？”
林煜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就打算拉她走。
“别废话，吃完饭可没空懒着，跟我走一趟。”
姑姑有些纳闷：“这大中午的，你带筱婕去办啥事？”
“好事！”林煜神秘一笑，腰杆一挺，倒显得有些得意，“等着看吧。”
白筱婕迟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起身跟了过去。
她揣着手边走边嘀咕：
“这满是老街大妈的大街上，我真是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绝世妙计。林煜啊林煜，你可别又被哪家算命馆坑了去，我们赔不起香火钱……”
林煜听着被她怼得无奈，忍不住回头瞪她一眼：
“你嘴上积点德成不？不带你吃辣子鸡了信不信？”
白筱婕嗤笑一声，但还是走得更快了些，紧紧跟在他身后。姑姑倒也没追问太多，只站在院门口目送两人离去。
穿过几条灰扑扑的小巷，迎面而来的景致却让白筱婕愣了一下——
林煜竟然带她提前拐到了附近的一所中学门口！
围墙里隐隐传出课间铃声，小卖部前几个学生三五成群地围在那里，有的挤着买零食，有的捧着几本参考书说笑。
校门口女生扎堆聊着闲天，远远望去，青春气息竟然多得令人发怵。
“你这是……怎么绕到学校来了？”
她皱眉，难掩吃惊，“咱不是卖衣服的么，这地方能有什么关系？”
林煜双手插兜，微微仰起头：
“看清楚了，这里才是我说的‘新战场’。”
白筱婕被他这句话塞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竟然愣住了足有几秒。
“这群学生，能有几个来买衣服的？还是说，”
她狐疑地盯着林煜，“你转行改卖校服了？”
林煜嘴角弯起一个神秘的弧度，既没有回应白筱婕的话，也没有作出进一步解释，反倒抬脚悠闲地朝学校旁边的小卖部走去。
他没有半点掩饰行事动机的意思，仿佛胸有成竹，任由白筱婕因疑惑而瞪大的眼睛追随着他的背影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
“喂！林煜，你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啊，你这副神秘劲儿吊胃口可没意思！”
白筱婕追了几步，眼底深处却藏不住好奇。
林煜依旧没有说话，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小卖部外的几个学生。
这群年轻人正围聚在一块儿，几个人显然是肚子里有点闲钱的，手里捧着汽水和糖饼有说有笑，而另一些则背着泛白的旧书包，低头站在一旁看热闹，衣着还有些破旧，眼神里羡慕的成分根本藏不住。
林煜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你到底要干啥？”
白筱婕瞥了一眼那群学生，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从这群孩子身上赚生意，那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本来小地方钱就难赚，还能指望学生来撑场子？”
“谁说他们得花钱了？”
林煜终于开口，语气透着点云淡风轻，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他伸手扯了扯袖口，脚步愈加从容地接近那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