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为期三天的秋闱结束,武试成绩也随之出炉。


正值秋猎之际,皇帝兴致正浓之际,索性下令将往年的鹰扬宴放在了秋猎之上,凡是入围的武士皆在受邀名列,这对于这些半只脚踏入官场的武士而言可谓是巨大的荣誉。


武士大多数出身寒门,鲜少有机会在圣上以及众位达官贵人面前露面,这一次的秋猎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次展现自身的机会,若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在圣上跟前留个印象,日后未必不能一飞冲天。


沈家通过荣安伯府的门路搭上了宴会负责人的门路,承担起整个宴会的费用,故而双方皆有所得,聊得不甚欢喜。


“今日...多谢云笙妹妹了。”沈仕澜很清楚,若是没有荣安伯府的面子,他们这些富甲一方的商贾想要搭上官员也是要费极大的力气的。


“举手之劳而已。”莫云笙笑得平易近人,她帮助沈仕澜也是有自己细心的,这次沈家进京,为的事谋求皇商的名头,一旦沈家操作成功了,她的人也能顺利接触到皇宫,接触到权利的中心。


是的...莫云笙在构建自己的情报网,仅仅是宫外的消息不足以让她掌握朝政的风向,只有接触了权利的中心,她才能在事态发生之时及时应对。


“沈家和莫家世代相交,帮你也是帮莫家。”这话说得极为亲近,沈仕澜听得眉开眼笑,看向莫云笙的视线也热络了两分,“云笙妹妹说的对,日后云笙妹妹有用得到沈家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莫云笙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脸上也是一片和煦,“仕澜哥哥的话我记下了。”


“惊鸿庄名声显赫,我远在江南亦有所闻,眼下天色尚早,云笙妹妹可有兴致陪我走一遭。”难得独处,沈仕澜并不想错过亲近的机会。


无论是莫云笙本人还是荣安伯府,对沈家而言都是最好的联姻对象,沈仕澜也是很喜欢这个明媚聪慧,行事爽朗的女子。


“说来惊鸿庄能这么快开业,其中也有沈家的功劳,理应招待的。”莫云笙笑着应下了,“仕澜哥哥请。”


“那今日我就沾妹妹的光了。”惊鸿庄的订单供不应求,若非提前预定未必有位置,沈仕澜这话一是恭维,二也是拉进彼此的距离。


莫云笙笑而不语,沈仕澜这人进退有据,年纪轻轻的又是沈家的少家主,能力十足,莫云笙没有阶级的观念,因而对他也是极为欣赏的。


经济上国之基础,只要运用得当,未必不能左右一国的发展,所以莫云笙从不会小觑商人的力量,相反...她之所以大力经营惊鸿庄,也是对天下商贾的一份邀约。


若能将天下商人集中起来,那么整个大虞...甚至外邦的动态都将在她的掌握之中,而沈家就是媒介。


“世子,是莫小姐和沈公子。”川谷见到一品轩门口马车旁的两道身影,神色囧了一下,小声地提醒着主子。


“看到了。”傅修文神色冷淡,握着茶盏的指腹却泛了白。


川谷听着主子冷硬的声音不禁咽了咽唾液,世子费尽心思推掉婚约,为的就是莫小姐,可那位倒是个心冷的,不仅对世子的心意视若无睹,眼下还和沈仕澜两人同进同出,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川谷还没诽腹完,就见自己主子猛的起身大步朝门外走了。


“世子您去哪儿?”


“云笙妹妹,我扶你。”沈仕澜绅士地抬手做扶手。


莫云笙也没拒绝,手腕搭在她手背上,跨步上车,随后便听到了叫喊声,“云笙。”


莫云笙回头,云廷晓站在他们三米外看着他们,一双丹凤眼沾染着愉悦的气息,毫无犹豫地朝着两人走了过去,站定身子后目光也是全然落到莫云笙的神色,“真的是你,方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沈仕澜身子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逼得后退了一步,抬起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收了回去,尽管来人笑意晏晏,可男人间流动的气息还是让沈仕澜铺抓到了那股微弱的敌意。


“云世子,好久不见。”两人自从猎场一别,仔细算来也有大半个月没想过面了,在这里遇到云廷晓莫云笙也是有些意外的。


“这位是勇毅侯府世子。”莫云笙主动为两人介绍道,“云世子,这位是江南沈家少主——沈仕澜。”


云廷晓顺势朝沈仕澜看了过去,似是才发现对方一般道,“原来是沈少主啊,久仰大名。”


沈仕澜不卑不亢地朝着来人见礼,“在下沈仕澜,见过云世子。”


“沈少主既然是云笙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不必多礼。”云廷晓说得亲近,可沈仕澜是个男人,十分清楚对方划分界限的用意。


“听闻沈家也有意争取皇商,正好户部员外郎与我有点交情,改天沈少主有空可以约出来一起吃顿饭。”云廷晓打一棍给个甜枣的伎俩用得炉火纯青,还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好感。


沈仕澜也不遑多让,一张隽秀的脸上笑得和煦,“多谢云世子的美意了,仕澜就却之不恭了。”沈家急于在盛京打开门路,虽然他知道云世子未必是真心邀约的,但哪怕是虚情假意,这样的门路也是他需要的。


况且沈仕澜有信心笼络好对方,他主动提及道,“眼下已是午膳,云世子可否得空,我请你与云笙妹妹一道到惊鸿庄用膳。”


莫云笙在一旁看着两人交谈,云廷晓出身金贵,又是世子,底下奉承的人数不胜数,因此虽有些心思谋略,却远比不过沈仕澜的八面玲珑。


莫云笙也有意为沈仕澜搭桥牵线,自然也顺势而为道,“仕澜哥哥远来是客,说好今日我请客的,怎好让你破费。”说罢她朝云廷晓道,“上次狩猎世子相助之情我还没正式与您道谢呢,相逢即是缘,云世子可否赏脸吃顿便饭?”


莫云笙的邀约在云廷晓的意料之外,他本就想和对方多接触亲近,自然不会推却这样的好机会,“同窗之间本就该互帮互助,云笙太过见外了...要请也该是我请你们才是...”


“世子。”川谷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因着距离较近,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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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轩门口的莫云笙等人都瞧见了文来宝斋前主仆二人。


傅修文是陛下钦点的少傅,如今又是他的先生,于情于理都改尊师重道的,因而云廷晓见到对方时下意识恭敬地行礼。“学生见过傅先生。”


傅修文似是才见到他们般停下了步伐,眸光微凝地看着几人,“你们在这作甚?”


云廷晓一紧张就把他们的去向吐了个干净,“我们正要去惊鸿庄用膳呢!这个时辰先生还来文莱宝斋想必也没有吃吧,要不要随我们一道同行?”云廷晓本是客套,因为他知道傅修文这人冷清不喜近人。


但没想到...


云廷晓看着对面落座的傅修文,如坐针毡,他就想不明了,一向不近人情的傅先生怎么突然就同意和他们一起用膳了。


原本云廷晓还想借机亲近莫云笙的,眼下他只想早些逃离此处,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学生是喜欢和师长同处一室,那种拘束不安的感觉能叫人坐立不安。


傅修文对云廷晓的不自在视若无睹,泰然自若地用着午膳,将食不言寝不语的仪式运用到了极致。


气氛诡异之极,沈仕澜没摸清楚什么情况前轻易不会开口,这就导致了他们进入厢房后,众人皆是沉默无言。


这场宴请是莫云笙做东的,也有意给沈仕澜搭线,哪怕多了傅修文这个意外在,她也没打算放弃这个想法,故而她主动开了话题。


“昨日下课时洪教头言之今年的秋猎提前了,此次还与鹰扬宴同办,陛下为了这次的秋猎还下了头彩,这次秋猎只怕热闹非凡。”莫云笙道,“云世子、傅世子可知道此次参赛之人都有哪些吗?”


云廷晓听过勇毅侯提过这事,也正打算在秋猎上一展雄姿,故而十分热络地接话,“这次秋猎的比赛模式与往年有所不同,听我父亲说陛下有意在秋猎中对新晋的武士考核一番,故而这次的秋猎分为个人赛以及团体赛。但具体要怎么考还是个未知数,但这次定然是不同往年的。”


“个人赛倒是好比,这团体赛要怎么比?总不能是比谁狩的猎物多吧。”沈仕澜斟酌的道,“最近这几日驻扎营那边训练不断...我偶然听几个休沐的士兵闲聊说,军中也在选拔着人,你说会不会是和这次的秋猎有关。”


在天子跟前露面这样的机会,不仅是那些武士想要,这些在战场上抛颅头洒热血的将士更想要,毕竟...这可比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厮杀来得更便捷。


云廷晓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还真有这个可能...”


说罢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般朝傅修文笑得热情,“要想知道此事的真假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呢!这不就有现成能解答的人嘛,先生...这次秋猎宫中要怎么比?”


莫云笙闻言也朝傅修文看了过去。


在几人的注视下,傅修文眉梢都没动一下,沉吟片刻才开口道,“秋猎之事由兵部以及礼部一手操办,我并未参与其中,所知甚少。”


三人闻言略微带些失望,“这样啊...”